夜里十二点,五星酒店的门像有人用钥匙轻轻掀开。不是服务员,不是客房经理,是一张黄皮肤的脸,后面跟着两个人,手里亮着刀。先开口的那个,用中文喊“同胞”,态度还像朋友,下一秒就把人按进了四五个小时的噩梦。
蓝战非,做游戏视频的,粉丝不少,计划从开普敦出发去南极。这个行程花得起、也晒得出来,他以为最多遇见热情的粉丝,想不到会在国外被“粉丝+同胞”的组合拿捏到这么狠。对方不藏,直接拿刀逼着转账,国内的卡、网银、能借的钱,全都在手机上被一寸寸抠走;更恶心的是,指纹、毛发、口水,甚至连精液都要收走,说能找当地黑警拼一个“强奸”的故事,逼你不敢报警。嘴上说是粉丝,手上不松刀,还故意聊天拖时间,让外面的同伙把钱转干净。
他崩溃过,人在洗手间里失声大哭,凌晨的酒店隔音再好也挡不住那种绝望。更让人心里发凉的,是对方的准备。他们不是路过起意,至少半年前就开始布局,能拿到从肯尼亚到开普敦的准确时间,能摸到航班信息,知道他住哪间房,甚至拿得到房卡。机场里装粉丝搭话,外面套了三组人扮出租车,只要他上错车,连“怎么被带走”的过程都给你安排好了。
第一道险他躲过去了。他没跟着“老乡司机”走,选了官方出租车。但第二道就被人尾到酒店。房卡进屋,刀压着人,流程像流水线。最刺人的一句话,是对方把那两个字拿来当通行证——“同胞”。这两个字在他们嘴里不是互助,是钥匙,是开你心理防线的钥匙。有了它,他们更容易靠近你,更容易让你相信“不会太过”。
开普敦漂亮,这是大家都知道的。山海都好看,港口灯火也好看,但治安不好看。劫车、入室、持刀抢,游客被假出租车接走,这些都不是传说。机场外有人专挑说中文的,酒店里有人专挑住高档的。越明显的行程,越好下手。很多人出了国,见到能讲家乡话的,心里一下就软了一半;微信群里有人说“接机便宜”,看着是帮忙,实际上把你行程、手机、房号都套出来。东南亚的电诈靠老乡群拉人,日本韩国也有“学长带租房”的局,海外工程队有人被“代办银行卡”把钱洗空。套路不分国籍,只挑好骗的。
这事里还有一个细节不该被忽略:生物信息的威胁。指纹、毛发这类东西,很多人没有防备心,觉得拿走也没什么。可一旦被坏人握在手里,故事可以被编成任何样子,尤其是在执法不那么透明、酒店人员常被买通的地方。对方放狠话,早上八点前不走就杀,为什么敢这么说?因为他们知道你的退路少,知道你担心报警反被栽,知道你在外地,不熟地头,不敢赌。
有人问,为什么蓝战非会被盯上?粉丝多是一个原因,行程公开是一个原因,消费和住店等级也是信号。你在社交平台晒机票、晒酒店、晒抵达时间,让喜欢你的也看到了,让想碰你的也看到了。很多网红习惯“实时分享”,这是工作,但也是风险。你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表格里,哪天飞、几点到、习惯选哪一种车、住哪家品牌,一条条都能被拼起来。
对很多人来说,最难接受的不是劫,是“喊着同胞的人下手更重”。老乡见老乡,两眼泪汪汪的故事,早就被现实改成了“先让你相信,再让你交钱”。同胞不等于同心,粉丝不等于朋友。自媒体这条路,靠的是人气,但边界要清楚。过去就有博主被陌生“粉丝”跟到家门口,有人以“合作”为名套住护照复印件,有人被“私下带玩”带进坑里。你把镜头对着世界,世界也在看你,里面当然有喜欢你的,也有把你当提款机的。
实用的事说几句。机场别跟着陌生人走,哪怕他讲的每个字都像家里话;官方出租车、官方打车点,贵点就贵点,能活就值。酒店房门别只靠房卡,还要插上链条,晚上就算是五星,也要当成普通宾馆。前台问你几点离店,不要顺嘴把行程说完,遇到过度热情的陌生人,礼貌拒绝。不要实时定位发朋友圈,沿途内容延迟发,房号一律不晒,在镜头里少出现窗景可以缩小范围。支付账户限额分开,手机里的网贷入口能关就关,国内银行的紧急止付、临时冻结学一下。Apple、安卓的生物识别别唯一,备用密码不要一样,重要设备上用长密码加验证码,不给坏人一把钥匙开全城。
还有一点很重要。出事别把希望全压在“当地警察一定帮你”这件事上,现实复杂。驻外使领馆都有领保电话,行前把号码记好、放在随身卡片里。很多国家的酒店都有内部安保流程,遇到房卡被复制、房门被打开,要立刻让前台做电子记录、换房、报备。你越快留痕,对方越难编故事。
这次的刀子不是从陌生的语言里伸出来的,是从会喊“同胞”的嘴里伸出来的,冲击更大。有人说同胞两个字被糟蹋了,其实字不会变,变的是人心和利益。在江湖上混,谁都喜欢快捷的信任通道,“同乡”“同城”“同圈层”,都能让人降低戒备。越是这样,越该把安全预案当真正的同伴。
他在机场选官方车,那一秒是命大;酒店门被打开,另一刻就是命薄。你不必把世界想得太坏,但要把自己想得更稳。风声紧的时候,先把门插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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